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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冊第九課 瑞穗的靜夜

編寫:白惟良老師


壹、瑞穗在那兒

貳、作者形象

  例外:認識李潼﹝劉靜娟﹞


01

壹、瑞穗在那兒

瑞穗又名水尾,原住民稱為「可可」,意指一片遼闊的平原。這裡距花蓮市七十三公里,位於公路二九二里碑處,是縱谷公路花東線上的大站。北回歸線橫跨台灣,經過兩個城鎮,一為西部的嘉義,另一個即是瑞穗,在火車站後面有一座水泥塑建的指標及一個地球模型,皆為日據時代所建。

瑞穗有兩處溫泉:一為瑞穗溫泉,一為紅葉溫泉,兩者相距僅有二公里,紅葉溫泉在行政區的劃分上,並不屬於瑞穗鄉,而是屬於萬榮鄉,只因需由瑞穗進入,許多人乃誤以為屬於瑞穗。瑞穗溫泉又稱外溫泉,而紅葉溫泉則稱之為內溫泉,以示區別。

從瑞穗車站後面的街道向前走,在路旁會看到瑞穗溫泉的招牌,右邊有一小徑,車子可以直接進入。瑞穗溫泉離瑞穗車站約三公里,位於紅葉溪上游虎頭山南麓,三面環山,四周林木茂盛,綠意盎然。向南展望,舞鶴臺地、謝武德臺地、秀姑巒溪及紅葉溪等地風光盡收眼底,一覽無遺。

瑞穗溫泉區有日式木造溫泉旅社一棟,座落在半山腰,林蔭遮天,環境幽美,內有套房、通鋪、個人池及公共浴池等設施。本區溫泉來自於地下井,泉質為氯化碳酸鹽溫泉,水溫再攝氏四十八度左右,水量充沛,四季不竭,為東部不可多得的良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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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

貳、作者形象

例外── 認識李潼   劉靜娟

在一場文學座談會上,有人慨嘆著名人、影星都成了「作家」,他們的書即使沒有什麼內涵,也隨隨便便就可以賣個十版八版;有個電視明星,寫他和太太的床上故事,紅得很呢。有人慨嘆著命相、股票之類的作品多年來還是書市的寵兒。有人抱怨著文學人口少了,年輕人只看電視,文學創作的園地少,文章沒有地方發表,書好不容易出版了,也很快被請到書架上「冷凍」起來。……

在這樣一片「文學不景氣」聲中,一個年輕作家起來批判作家自己不長進,與社會脫節、不知社會的變遷,還談什麼文學的變遷。而李潼則逆向而行,說他很滿意這幾年專業寫作生涯,只後悔沒有早幾年辭掉工作;寫作除了稿費及版稅收入,還有附帶收益;比如作品被編成劇本,應邀演講等等。不過他也附帶說明,「因為生活簡單,要的不多;所以過得滿足。」

說得如此開心自滿,也不怕引起眾妒,成為過街老鼠。每人限定最多只能講三分鐘,他意猶未盡,後來還借用別人的時間再一次發言。

那次座談是在恆春農場裡一幢尚未完工的大屋中舉行,窗子還未安裝,南台灣初夏的風毫無遮攔,吹得有人打瞌睡,有人摳剝落的指甲油;有很多人大概像我一樣,把目光放在窗框外高曠的天空、遠山、近樹、草地上的石翁仲,以及一隻失去方向飛進屋裡來的小鳥。

氣氛優閒,大多數人並未專心開會,李潼發言時卻又引起了大家的笑聲。

他說有一回搭火車,與一個老阿伯比鄰而坐。老伯問他做什麼行當營生?他說自己是作家。「塑膠?那你是在南亞還是台塑上班?」不上班,自己一個人在家做。「自己在家做,那你是家庭手工業。貨品銷得很好嗎?」還可以,都賣給報社或雜誌,「啊呢啊,那你做的是文具用品囉。」

明知道人家誤解了他的話也不去指正,反而享受這樣的誤解,有點像在逗小孩說話呢。兒童文學創作人大抵都有這樣的「心機」吧?在座談會上說這件事,他是在說明「作家」這行業本來就有些尷尬,非一般人所能了解;但他又那麼以當一個職業作家為樂為榮。

因為他會逗趣耍寶,開完會後接下來的兩天旅遊時間,,便常有人說:「請李潼過來說笑話。」

他說了幾個親身的體驗,其中一個是:

一個寒冷的夜,在火車上,他注意到一個手拿報紙的乘客有好長的時間維持固定不動的姿勢。每觀察他一回,他的憂慮就增加一分,最後他做了判斷:天氣這麼寒,這個人多半是心肌梗塞,已死亡。可他又想著也許尚可急救,於是去找列車長,告訴他下一站有個礦工醫院。列車長走到那人面前,平靜地說:「查票。」那被李潼認為心跳已停止的人右手深進左胸口袋,掏出車票給列車長鉸一下,繼續看報。

李潼說:「列車長在車上見多識廣,沒把我的話當一回事。不過那個人也未免太過分了,一動也不動半天!我下車前特地走到他身邊,看看到底什麼新聞可以讓他看那麼久?是股票版!」

「害你那麼關切、擔心,你沒罵他兩句?」我說。

「有啊,我對他說:我輸給你。他看我一眼,不明白我在說什麼。」他說自己一向雞婆,才會發生這種事情。

他是很雞婆,或者說熱情,那兩天上下車以及走在往龍坑看海的石頭路上,他都會去或扶或挽一位年紀最長的大姐。他故做十九世紀紳士挽淑女的姿勢,嘴巴又甜;所以我們說難怪他「老少咸宜」。後來他說:「我有個發現喔,我發現當我在挽著這位大姐時,她倚著我,走得蹣跚無力,我沒挽她時她卻健步如飛呢。曖,這就是老人的智慧,她一方面樂得接受我的好意,一方面讓我有成就感。」

他說話的神態常一副天真無辜的樣子,所以更逗趣;有他在的角落就有笑聲。

他有那麼多好笑的事可以隨時拿出來唱作俱佳,主要是因為他會觀察,有童心,愛參與,多管閒事,也會享受生活吧。由羅東往台北或往花東,他常有搭火車的機會,所以不少見聞來自於火車乘客。去法國十幾天,可以寫三四十篇文章;只是找個方便的地方,只是邊看戲邊吃個水蜜桃,都可以一寫四五千字。去大陸旅遊,好像見聞、題材也比別人的多。據說他在大陸碰到交通出狀況時---比方大石或拋錨的車擋道,他也可以仗著個子大嗓門大,指揮這個那個原本等著「有關方面」來處理的人。人家看他的架勢和說話的口氣,以為是個高幹,都乖乖聽指令,站好方位,然後在他大喝一二三之下,擋路的障礙就除去了。他頗有語文天賦,「普通劃」說得「挺」好,在大陸,又能把當地的習慣用語、順口溜說得有模有樣,人家哪裡會想到他是個以寫作為營生「行當」、到大陸旅遊的台胞?他以標準大陸腔慷慨說「行」,人家也對他的要求輕易說「行」吧。不過有時我也有點懷疑他是不是看我聽得有趣,就說得起勁,順帶膨風一些。這也是很自然的,既能互動,談話的一方總得加點糖醋加點音效來呼應聆聽者的期望啊。不過也不能懷疑他眾多笑話的致命處,他有引導笑話成篇的能耐,像前面說的「作家VS.塑膠」事件,就是例子。可見作家不僅要觀察、蒐集題材,還得會「誘導、衍生」題材。

編副刊時期,我一向愛約他寫稿,尤其開新專題時,他一定是在我的「黑名單」中。在電話中說及主題,他總是不假思索,馬上告訴我他可以寫什麼什麼,從來沒聽他說這個題目無啥可寫。交卷日期,沒問題;字數,他卻會說:「只能寫兩(三)千字嗎?」我自然也網開一面,「好吧,你可以例外,不限你字數。」對他的文章有信心,何必「框限」他呢?再說他的文章也不會長得離譜。

在目前很多資深作家對文藝創作有點心灰意懶的情況下,他是少數的「例外」。文壇上有這樣的例外,讓我很歡喜。因為有這麼一個「寫手」存在,我可以樂觀地指望,有一天,我不上班時,也許、或者、說不定可以像他一樣快樂地悠遊在散文、小說、童話、歌詞……的天地裡。雖然我知道所謂「例外」,就是極少的意思。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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