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音樂的邂逅•吳映函
101年1月8日刊登於中華日報
一次校內比賽,在假日凝聚了班上的向心力。看似平凡無奇的一天,依舊有禮出來打照面的日光,正為特別之事醞釀著,也以像金沙般撒下的陽光偷偷預告著。

正值中午,恬靜正值休憩的校內只剩一個最靠左教室前的討厭聲,十幾個人像極了麻雀,聒噪的討論著,忽然,一片寂之後,大部份的人開始走向同個目的地─餐館,我的思緒被移動的腳步拉回,也想跟上。卻沒想到,一踏到陽光的倒影,萬縷的金絲從感官滲進腦中,使我聽到了它們的細語,看到了一個無形的路障,感到了無比的熾熱,那毒辣的幾縷化為無數隻手,將我推回走廊陰涼處,此時那無形的手變成了張嘴,對我用嘴形比了:「留下吧。」

我喊了出來,告知前頭的夥伴們自己不去,便走回自己的教室。還未至教室,一陣悠揚的樂音直穿耳膜,我加速了腳步卻放低了音量,赫然發現音樂的來源竟是我的目的地。於是我輕聲推開門,找了個座位隨興地坐,他們的演奏並未因為我的闖入而打斷,因此我仔細聆聽並分析著。演奏者有四名,其中一位以低中音又帶稚氣的嗓音掌控主弦,一旁聲音渾厚者以低音唱了二部,另一個交錯著自己的音階,修潤著主弦,而最後一位以假音表現他們的狂野。四個男生生平時毫無默契,但在此刻,這幕和諧且難得的畫面,竟使我誤以為是天使降臨,用歌聲宣揚天堂的優美,進而令我清淚盈眶,唱進我的心坎,每一段旋律都撥著心弦,撼動著靈魂,我知道,這是畢生難得一聞的表演。

後來我才瞭解,那場「演奏」是他們的第一次兼最後一次演出,原先不開放觀眾旁聽,也未通知任何人,但卻湊巧地讓我成為他們唯一的觀眾。而那些相約吃飯的人則表示並未感受到陽光的「呢喃」,也不知道有過那場表演。

直到現在,那場午后陽光下的邂逅,成了我心頭最壯闊卻優美的秘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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