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眼睛專注且毫不恍神地凝視著指揮;我的耳朵仔細且毫不遺漏地聆聽著所有團員們吹出的每個音;我的手敏捷且毫不猶豫地按著直笛上的孔洞,手指俐落地切換半孔或全孔;我的嘴巴時而鼓起,時而吐氣,就是為了把氣流控制好,同時配合著舌尖,舌尖快速地轉換吹出的是跳音、圓滑音還是長音;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緊張害怕卻又期待興奮的氣息;腦子突然閃過了許多畫面。
畫面中,是我努力練習,練習好準備入圍考,考進直笛團;是我考試時,謹慎熟練的吹出那每一個音;是我第一次去團練,拿到了一張有一張陌生艱難的譜,看到了一張又一張陌生的臉孔,聽到了一個又一個陌生新鮮的吹法,那茫然的表情;是我熟悉了譜,認識了新朋友,學會了精湛的技術,那喜悅的表情;是因為沒背好譜,吹錯音,恍神而被責罵的我;是因為能上台表演,完整吹完一首曲子,把譜背得滾瓜爛熟而被稱讚的我;是全團員假日來加練,每個人掛著惺忪的臉還是來練習的樣子;是老師因我們進步而洋溢著笑容,因我們退步而皺著眉頭的樣子;是家長們積極準備,忙碌為我們付出的樣子;還有我每天回家練習,每天訓練嘴型,每天增加肺活量,每天把直笛當自己暱友的我。
雖然畫面中的我很累,但卻很開心,開心有榮幸加入了這個團體,開心有能力與團員一起努力,一起練習,一起比賽,開心有機會與老師交流,開心有經驗站在這個台上,開心家長們為我們付出的一切,開心自己每個禮拜一多練兩節而用午休補考,每個禮拜六上完適性班緊接著練習直笛團,每個禮拜天早上去讓教授上課的那些時間,沒有白費還回饋了我很多,更開心自己從對中音笛毫無認知,到漸漸背熟指法及升降記號,再到看到音及馬上按出指法,更到能把一首完全陌生的曲子,吹得非常美妙,也到我真正享受在音樂中,到我開始懂得音樂之美。
畫面停止了,聲音停止了,手指也停住了,我知道,我們做到了,我們把比賽完美地呈現完了。再下台鞠躬那刻,我的心情突然激動了起來,一股暖意湧上了心頭,我們真的做到了。回程中,熟睡的我音尖叫聲而起來,聽到了令人振奮的消息-我們得到了全國第一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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