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久沒有這樣靜靜地凝視著它,它已經躺在櫥櫃多年了,都沒有被我想起,直到奶奶生病住院,才又勾起我的回憶。
我很愛蒐集物品,也捨不得以前累積的玩具或文具,所以我的房間常堆了一些沒用但值得回憶的小東西。若有空,總會在裡面東翻西找,把玩一番。在我生命中,一路上蒐集到各式各樣的紀念品,有些可以記錄我的成長;有些是旅遊的歡樂;有些是自己手工的結晶,而這個──一個毫不起眼、奇形怪狀的陶碗,對我意義非凡。
這個陶碗的顏色是墨綠色,被彩釉塗過後,散發出琥珀般的光澤;碗的周圍被我貼上許多隻黏土做的小動物,雖然四不像,但仍被我視為大家之作呢!奶奶家住在鶯歌──一個以陶藝聞名的地方。當時是因表妹回來,奶奶想讓我們有開心的時光,於是帶我們去玩手拉坏。雖然有機器輔助,但我還是手忙腳亂,成品尚未出現,自己就變成一個小泥人了。奶奶坐在旁邊,微笑地看著我們,而當我的泥巴小碗即將垮台,奶奶突然托住我的手,慢慢把碗的形狀固定,經奶奶的力挽狂瀾,原本搖搖欲墜的碗,又回到了坏台上,在我與奶奶的合作無間下,這傑作就完成了。
如今,因為課務繁忙,很難回到鶯歌,也沒有機會捏陶了,然而奶奶握住我的手的感覺,卻清晰烙印在心版上。而奶奶的愛和形象就像這個碗一樣,表面上樸實無華,要細細品味才知道它的光亮與柔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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